校园星河:金大侠小师弟蒋话的处女作受热捧

作者:白晓磊 时间 : 2020-03-10 12:46:01 阅读 : 828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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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武侠小说《乾坤》生物主义思想形态初探

白晓蕾


嘉兴一中2008届文学社社员蒋话(原名蒋嘉骅)的《乾坤》(江苏南京出版社2009年10月版)作为“中国第一部生物主义武侠小说”在南京出版社出版后,引起了读者的关注。在不久前举行的浙江省中小学文学社联合会常务会议上,一位读者请蒋话介绍一下这部小说的生物主义特点。蒋话侃侃而谈,引起了大家的浓厚兴趣。

文学是人学。文学的本质是关注人的苦难命运。优秀文学作品都蕴含着浓郁的人文主义思想。现在,蒋话形成了武侠小说的生物主义理念,并且付诸创作实践,写出了“中国第一部生物主义武侠小说”——小说封面的天头就印着这一句话。所谓的“生物主义武侠小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翻阅和品咂全书,终于嚼出一些味道来了。原来,蒋话创作这部生物主义武侠小说,是看到各位武侠小说前辈的作品,都有着他们的思想特点,比如,金庸是哲学主义,凤歌是科学主义,他不愿亦步亦趋,于是就独树一帜,执意于生物主义武侠小说这片处女地的开拓。

小说不是生物教科书。生物主义武侠小说首先是小说。生物主义作为一种思想形态,当然是通过故事情节和人物性格的发展来体现的。也就是说,蒋话要从人的社会性出发,追溯和挖掘人在成长发展过程中,其生物性所起的作用,描述人的生物特点与武术招式的关系,揭示人的生物本质与武侠思想行为是怎样在作品中的人物身上体现的。

毋庸讳言,传统武侠小说自金庸之后实则有些停滞难前。武侠小说要永葆其独特魅力,必须融入创新元素,而《乾坤》中的生物主义与本格推理元素,我认为是为传统武侠小说注入了新鲜血液。读着《乾坤》这部小说,我不但看到了作者的可贵努力,而且看到了这种努力逐渐结出了成果。

《乾坤》这部小说中的生物主义思想形态的萌芽,应该说是出现在薛天傲修炼“乾端坤倪功”之后。当时主人公薛天傲飘忽不定的性格暗示了序幕的开启。小说中相当于“引子”的第零章《万劫之刃》写道:

 

严公律笑着摸摸他(薛天傲)的头道:“你的机智本会得到众人赏识,只是你说话难听,平素里没有规矩,让有心栽培你的人也忍不住甩袖而去,日后切要改一改这毛病,十件功劳被一句妄言耽误,多划不来。”薛天傲忍住哭泣,呜咽点头……(第16页)

 

读过全书之后,我们知道,主人公薛天傲的性格发展是贯穿全文的一条隐线。而以上描写正式开启了薛天傲探索自我之门。人类从万物中走来,却又有别于万物,便是因为“文明”的积累与发达。究竟该如何妥善对待自然赋予的特性和人类创造之文明两者的矛盾,也许细细品味薛天傲的性格便会找到答案。

薛天傲有着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要经历人间艰苦卓绝的磨难,要和诸多武林高手过招。他与那些高手的年龄相差甚远,功力和修为完全不在邻近的档次。他怎么跟那些高手较量?他的武艺怎样在较短的时间里练到相应的水平?这就是生物主义在小说中第一次“大显身手”之地。

作者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人作为“生物”。下面这段关于蚌珠生成的描写,用来诠释生物主义,我认为是比较巧妙而又妥帖的。书中第二章《谜中之谜》写道:

 

直到一日天傲到溪中玩耍,摸出一只硕大河蚌,童心一起,举得老高。李洛神冷冷道:“林中溪水无数,总有几条连同大河,一只河蚌有甚稀奇。”薛天傲不理睬他,兀自摆弄着蚌壳,便听“扑”地一声,一粒蚕豆大小的珠子从蚌壳跌出,掉入溪水中。薛天傲将珠子摸出,却见那珠子色泽温润,虽有瑕疵但甚是迷人,天傲来了性子,推敲起蚌壳来。李洛神见他看得出奇,忖道:“终究是个孩子,头一遭见到野蚌。”“这蚌壳内只有嫩红蚌肉,却是如何生出此等美珠来的?”薛天傲自言自语道,远远地却仍被李洛神听到。李洛神道:“果真是无一点阅历,这珍珠起先只为一粒细小尘埃,机缘巧合下来到蚌内,由于河蚌排斥非己异物,便排出某物将那尘埃包裹住,几年后珍珠便成。”薛天傲追问道:“排出的是何物?”李洛神一时被问住,道:“好比……好比眼中容不下沙子,肉中藏不下刺一般,具体老夫也不好说。”(第35页)

 

我们知道,“天人之道”、“天人合一”,一直是传统武侠中人物修炼的至高境界,在小说《乾坤》中也有提及,但是当主人公薛天傲按此道修行之时,却倏然悟得周公旦遗言真谛,即是只要是人,“天道永远”与“天人合一”永远无法达到,也无需到达。醒悟之后的薛天傲,由蚌蕴珍珠突发奇想,另辟修炼之路。用现代生物学眼光看,薛天傲修炼、御敌之法合理运用了应激、对环境的适应以及遗传变异等生物特性与特征。以生物角度审视小说中人物,纵使他们有登天之能,同样也难以摆脱生物的各种特性,生物主义的修炼之法,也正是由此出发。

在小说第二十章《大化乾坤》中,小说写到薛天傲终于和顶级高手宇文淝水战成平手。按正常情况,初出茅庐的薛天傲与炉火已青的宇文淝水势均力敌是不可能的。薛天傲靠的就是运用生物主义思想,学到了奇功夫,才建立了奇功业。他通过自己的智慧,使西夏皇帝元昊幡然醒悟,一场箭在弦上的民族间互相残杀的大战消弭于未始。然后,薛天傲和女主人公左弦月来到草原上,买了一个穹庐住下。面对无边星空,历经万劫的薛天傲终对人世间有了一番耐人寻味的感悟:“满天繁星悬挂于浩渺夜空,茫无涯际。薛天傲瞧得出神,仿佛融入了无边星空之中,自己便是茫茫星海中的一颗。薛天傲忖道:‘人们一直将自己身处的十方世界视为北斗之尊,秉轴持钧,却未曾想过夜空每一颗繁星也是一方世界,我抬头看它们之时,星星中的人也在看我。’”(第221页)薛天傲随后的感慨,正是将生物主义思想与佛学、易经相结合,以一个“缘”字将十方世界涵盖其中,阐释了一种超凡脱俗的人生境界。此时生物主义与万物起源相融合,由“人”遍及整个“社会”,可以说,在细心的读者面前,显出了一条别开生面的和谐之道。

小说中另有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描写:

 

天傲轻抚腮下胡须,不禁心道:“难怪我的乾端坤倪越来越糟,这世间又有谁能做到独善其身,谁能做到如始如终?只要能紧握船舵,不失方向,人性随周遭环境而潜移默化并非便是坏事。”(第221页)

 

读者看到,辩证法在小说中时而可见,而这也是作者蒋话通过这部小说对人类自身探讨所跨出的第一步。作者在提倡人类探索自身的同时,更注重人与天地万物相处和谐之道。作为生物主义的武侠小说,将生物主义深化的,是“武侠”中的“武”字。小说主人公薛天傲拥有的奇功“乾端坤倪”,是他探索自身的工具。这一工具如一台红外线感应器一般,将天地间及自身的细微变化呈现无遗。这种呈现为生物主义与武侠相融建起了一架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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