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星河40：1988年的笑星

1988年的笑星

在平湖师范校园，一节853班、854班的女生体育课上，老师在做双杠示范。队列中有854班的巧玲，还有一位854班的调皮的女生。那位女生朝巧玲扮了一个鬼脸，巧玲怎么也憋不住，先是吃吃吃地笑，接着是呵呵呵地笑，后来是格格格地笑。也许是笑的细胞扩散开来，全场的学生都跟着开心起来。体育老师瞪着眼，说：“巧玲你怎么笑个不住，简直成了颗笑星！”

笑，当然是很难阻止住的。这节课终于因为笑得不可收拾而没有继续上下去，老师的教学计划搁浅。但是从此，群星灿烂的平师星空，又多了一颗巧玲的。巧玲呢，也乐以“笑星”自居。

记得巧玲读初中时，我并不见她多笑，她至少在老师面前常矜持着。回想起来，觉得她从来爱玩，读书也不很用功。初一时，曾有一位同事评论说：“巧玲不巧。”意为她学业并未出挑。初二时，她成了那位班主任的重点批评对象。或许要怪她活动能力挺强，组织小群体很有办法。她会纠合一批同学围着她转。班主任把她的小干部的职务都撤了。进了初三，她被编到我班上。有了关于她初一、初二学习情况的印象，又加是我得意门生月华的妹妹，我不想亏待她，所以彼此和睦相处，然而交往毕竟不多。也因为月华的关系，我总时时关注她。她考入平师后，其性格得到了更加健康地发展，更加活泼，开朗。一段时间的交往后，我像喜欢月华一样喜欢她了。1988年7月，老班长毛亚良组织本校1985届1班聚会于乍浦九龙山。我们几十辆自行车在沪杭公路上行驶，我发觉巧玲的笑声像铃声一样响亮。她的自行车赶上我，我当然不甘落后。她使劲蹬了几脚后又哈哈哈笑了一通，说：“我们来自行车比赛！”

在巧玲走上工作岗位之后，我把小浦介绍给她，她欣欣然，说：“听老师的话。”她和小浦一回生，二回熟，三见而钟情。月光下，幽林里，大海边，留下了他们双双美好的回忆。小浦也完全成了巧玲的情感俘虏，说自己跟巧玲是“郎才女貌”。

我对巧玲说：“但愿你永远是一颗笑星！”我对小浦说：“巧玲天性爱笑，你要让她多多地笑！”

有人研究过，说西方人笑得痛快，东方人笑得拘谨，并说这是东方人苦难的历史造成的。巧玲的笑，说明上述结论可以进入历史了。

孟子有云，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多么希望所有老师的所有学生都能像巧玲那样开心地笑。孟子又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也多么希望所有的学生都像巧玲那样笑得让老师宽慰，舒心。

1988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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